我该怎么回答呢?
她没有问。
她哑着声音,气若游丝地跟我说:“妈妈,西西爱你,很爱很爱……”
生命的最后关头,她无声地说出了那个词——
爸爸。
我的西西在喊爸爸。
可她的爸爸,没有来,也不会来。
我的西西没能见到爸爸最后一眼,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那天的雨下得好大好大。
而我,永远失去了我的女儿。
“西西班主任说西西已经两天没有去上课了,实在找不到你才打了我的电话。”
“桐宛,你到底在干什么?”
“我跟你说过,宋念是可造之材,我,我很欣赏她,我跟她之间是很正常的师生关系,你有必要因为我对她的青睐这样发疯吗?”
“没空说这些,赶紧送西西回去上课。”
薛时安这么久以来第一通主动打过来的电话,是质问。
我没什么表情地听完,然后挂断。
彼时我已经三天没有合眼。
我亲眼看着西西的尸体被送进冷冻柜,从此再难合上眼。
我没有西西了。
我永远失去她了。
陆怀行说,要提取罪犯遗留在西西体内的DN证据,还要进行一系列鉴定,所以要进行尸检。
他说请来鉴定的专家不太有时间,得等他空出来,所以要把西西装进冷冻柜里保存一段时间。
这几天,陆怀行担心我精神状态不好,几乎把所有能请的假都请完了。
“阿宛,吃点东西吧,这样下去怎么能亲眼看着那些人渣落网?”
我也想吃。
可吃进去,又总是会吐出来。
我没有办法,我真的没有办法。
再一次吐到胃里只剩酸水时,我终于支撑不住,倒了下去。
又被陆怀行眼疾手快接住。
他抱着我离开这个离西西很近的地方,往医院走去。
碰到了我最不想碰到的人。
“陆怀行,桐宛,你们为什么在一起?”
也没等他皱着眉头质问完,他身后的宋念扯扯他的袖子,委屈巴巴出声。
“师父,手疼……”
我才看到宋念手腕上的小伤口。
不深,也没那么严重。
但就是能让薛时安心疼。
他甚至顾不得我们,带着宋念就走了。